黑莓

请勿转载本人任何作品出lofter!!

赌徒(现背向)1

阅读指南:

写来玩的,应该不走爱情向。

第一人称自叙体,毫无逻辑可言的现实背景,两人都非单身。

里面的经历and性格纯属主观臆想。







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赌徒。

我收到过太多赞词,一串跟着一串,大多是陈词滥调,有些人甚至从来没和我说上几句话,一切只因我是个“聪明小孩”。

他们从不吝啬对我投来那种目光,或惊羡,或敬畏,像无形之间砌起一栋高墙,他们仰望,却不知我自己也要费劲踮起脚向外看。

起初我感到不解,扫一眼长长的公式再报出一行数字,明明只是一个无意义的举动。后来我才明白,这只不过是人的天性:无关乎形式内涵在哪,他们只是在崇拜自己无法拥有的。

我渐渐感到飘然,并从中体会到了乐趣,答案脱口而出的那一秒快感。我开始享受别人视我为天才,或者异类。可能也正是因为这种注视,纵容了我的天性日复一日的滋长——我是天生的赌徒,总是渴望成为在天平上最重的那枚砝码。

记得读初中的时候,我去跑校运会,决赛那场被分在最内道,起跑位置在所有人之后。我已经忘了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站在起跑线上,是比赛前所有人都有的忐忑,还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竞技较量而热血沸腾。或者只是单纯感到爽。

我快得像一道闪电,别人说的。我就这样,一个一个超越了所有对手,最后站在了领奖台最中间,手里拿着领导发的红奖状,上面用毛笔刷刷写着我的名字和奖项。


你知道吗,当人奔跑到极限速度时,全身就像通了电一样酥麻,平时柔和的风扫到身上,都会变成凌厉的刀刃。我控制不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,这次我第一次做了一把豪赌,练田径。

原来只要下定了决心,手续通过,以特长生的身份站在训练馆上,只需要三天。

影响人做决定的最大阻碍,其实是自己的心。可惜我是不要命的赌徒。


消息出来,所有人都说我疯了,还有人问我选择做体育生是想考北大清华吗?对于这种言论,我根本不想回应。我喜欢体育,赌徒的血液里生来就流淌着对刺激的迷恋,而凡人是没办法理解的。

如果这样说你可能会明白:把骰子向空中抛去,谁能猜到落下来的时候它的一面有几点?即使准确计算好高度,阻力,重量,但谁又能保证不存在万分之一的偏差?

而我就是一个喜欢倾尽所有去赌那万分之一的人。


田径,练到高中,我坚持下来了。遇到严重骨裂,修养半年,最终回到跑道上,骨头和骨头好像只是被人为地扭回了一起,整个腿动起来只有生涩。我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,迷茫之后我选择了继续下注。我又赌了。这次我清楚记住了那天教练张目结舌的脸,他磕巴着问我,你要,要干嘛?我平静地说,老师,我不练了,我转别的项目。


我当然没考到清华北大。

去了大学,圈子一广,我的性格收敛了很多很多,也交到了志同道合的好友。但我的嗜赌非但没有被岁月而冲淡,反而愈藏愈里,愈演愈烈。

“哇,你这人太勇了。”

这是我收到过最多的评价。

“你什么都好,就是有点太傲了。”

这是我收到第二多的评价。

我不置可否,其实人谁没点个性,如果人没有棱角不是很可悲?

如果人明明有棱角却还要被迫收起来不是更可悲吗。


我的长相,自认为可以打七分,及格线之上。感谢我不喜欢自来熟的个性,不知道谁给我传出去的,有段时间整个系有一半女孩追我。

人嘛,都是视觉动物,谁多有涵养也没法一眼看出。我同意了其中一个女孩的追求,是因为她个高皮肤白,眼睛也大,我看来觉得最好看。

一天女友来找我玩,兴奋地把一个信封拍我桌上。我漫不经心地拆开,问她这什么呀。

——致各大高校学子的一封信。

旁边女友还在解释,力劝我去参加海选,没准能上电视。其实她不用多费口舌,在刚看到这封信的第一行字,我就感到身体内的有什么东西在被唤醒。我的血在逆流。几乎在瞬间就决定了这件事,我要去。

《最强大脑》前几季,我有关注,我喜欢这种竞技类的综艺。海选,复试,第一轮,第二轮,我一路畅通无阻,成为这个曾经的大热综艺衰落下坡路上的一名选手。

节目组包下了一个酒店,我被分到了和胡一个房间,我和他一眼投缘,那天晚上还有所以选手都参加的破冰活动。

年龄相仿,经历类似,气氛很容易热起来,到最后大家开始相互揭露对方来自哪个高校,拿过什么奖,是哪里的状元。虽然我没怎么参与,但依然被他们的快乐而感染。

在我不知道第几次随着全场一起爆笑,笑完停下来,我发现每个人的嘴角都弯着。

这是我第一次体验和那么多同类一起的感觉。

说说一个重要的人吧。后来我回去翻了翻合照,朱科祺那天穿了一件白色卫衣,应该是刚剪了头发,整个人很清爽。他的社交能力有目共睹,在随和与矜持中拿捏得很精准,和这些性格迥异的天才相处,只能说游刃有余。

作为上一届的脑王大热门,常居榜首的强者,他没什么架子,常常和别人勾肩搭背,笑得前仰后合。但无论别人和他说什么,他总是礼貌地面带微笑,处处体现着良好的教养。

损人的话题转了又转,他还是没逃过。忘了是谁坏笑地大喊了一句:科祺,这季来是准备把上一季脑王补回来的吧?他被打得个措手不及,赶紧有些窘迫地摇头又摆手,谦虚说这次强手有很多。

“强手确实有很多,只是都不是科祺的对手!”“k7哥哥唯一的对手是学校考试。”……这群青春活力的大学生一个比一个会煽风点火,朱科祺最后被说蒙圈了,居然没否认这些说法。

我在旁抱着臂看戏,看到他被步步逼向墙角,终于流露出一点属于这个年龄的羞涩,自己也没忍住破功笑了出来。说起来,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挺矛盾,一方面也感到他是个实力强劲的对手,另一方面又对这些公认的强者怀有微妙的不服……没错我就是挺轴一人。

但这些印象都是极其浅淡的,唯一深刻的是,我直觉我们走不到一路。


这个判断或许没错,也或许错了,说不清楚,毕竟缘分本身就是玄妙的一件事,不管怎样,那万分之一的渺茫概率终是发生了。

在进行X名额之战的时候,为了想出一个正确的解法,确保我们这个team人人过关,我闷在备战间反复推演了几十遍,最后把一套我认为的最优解法告诉了白,这个团队大家默认的领导者。

白一边听一边不停点头,我讲得正嗨,连比带划,没留意身后悄然站了一个人。

在讲到最抽象的一个点的时候,我转身去拿道具来演练,猛一转身,措不及防撞上了身后的那个人。

没有任何缓冲,冷硬的肩膀这么生生地撞在了一起,随着一声闷响,我和那人被反作用力带得一踉跄,差点一起摔倒。

啊。

对不起对不起!!

那个人反应比我快,道歉的话从他嘴里冒出来。我被打断了思路有点不爽,冷冰冰地对上了那张充满歉疚的脸。

是朱科祺。不知道他是不是捕捉到了我的生气,他更加不安了,垂着眼慌忙地找补抱歉。我急着去拿道具,只是匆匆给了一个后来我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的眼神,就没再理睬他。

很久以后,回想这件事,才感觉他当时的表情意外的好玩。


白应该懂了我的意思。

——但是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呢?

听到有人说话,我和白一起回头看,朱科祺像个游荡的幽灵,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我身边。他离我挨得很近,很自然地在一旁推动道具,演绎他所认为可能出现的状况。

我们必须排除一切可能出的差错,才能确保让所有人没有意外地安全通过。在我们热切的讨论下,一个至少目前看上去毫无漏洞的策略诞生了。我高度紧绷的精神终于得以放松下来,长舒了一口气。

白赶着去和别人传授这个方法了。现在只剩下我和朱科祺就这么呆着,见他这个目前的榜首一脸放空无所动容的样子,我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。

怎么了,你也要玩这个?见到我看他,他给了我一个友善的笑,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。

“你怎么不去教别人?”我接过他拼好的半成品,没忍住问。

他一边继续折腾着节目组的道具,一边答得云淡风轻,我们白神去了就行,七嘴八舌也讲不明白,有问题再商量呗。

我瞬间感觉他这人有点意思。不为别的,就为他明知道这季在考验团队意识,作为重点考察对象,他却在这里坐着,和我这匹格格不入的独狼玩道具。


我是赌徒,本身就习惯了未知和不确定,我以为我的心已经忘记了怎么表达不可置信。

但在那一刻,朱科祺的投票栏赫然跳出我的大名,似乎有一只蝴蝶扇动翅膀,龙卷风呼啸着从湿热的美洲穿过大洋,来到千万里以外的国度。

一种震动缓缓从胸膛传来,直到我无比清晰听见了它的声音。

(未完)

评论(2)

热度(26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